三年前與三年後。

還記得三年前的5月中到6月初這段期間，我的心情特別開心，當時的天氣也好像我的心情一樣，每天都風和日麗，那段期間，自己經常都禁不住舉機拍下美麗的天空。上天好像想告訴我，每天放晴是為了迎接一個新生命的來臨，有一刻更想把未出生的女兒的名字叫做「晴」。
到了6月10日的晚上，如常早早入睡，免得接下來的日子女兒出生沒時間睡，想不到就在當晚深夜的三點左右，太太肚子痛得非常厲害，由於離預產期尚有一天，我們都相信是時候要入院了，就在不經動爸爸媽媽的情況下，我們把一早準備好的入院旅行袋拿出來，迅速換好衣服就出門口。然後到樓下坐的士到最近的威爾斯親王醫院。
雖然只有15分鐘車程，不過感覺時間超級漫長，太太在旁邊一直叫痛，我卻愛莫能助，下車後進入醫院不見一人，燈光也沒有全開，感覺相當恐怖，就好像喪屍電影的場景一樣，我們很辛苦才找到婦產科在什麼樓層，怎料那時只有一名醫生在工作，而排我們前面也有兩位待產的孕婦與家人，他們也是因為肚痛而入院。等了一會，終於輪到我們，醫生檢查完畢告訴我，太太差不多要生了，叫我在門口等，而護士就把太太推入產房。電視劇看得太多，在產房門前等待的丈夫大多會在門前走來走去，坐立不安，想不到終於輪到自己親身感受，原來情況真的有如拍劇一樣。
等了不知多久，天也亮了，護士準我入內看看太太，原來離女兒出生還不知要多久，只聽護士說開了4度，要開到8度才可推入產房。
而我入去的這個地方原來不是產房，也不是普通病房，而是一眾未是時候生產的孕婦集體「叫痛」的特別房間。看到太太的表情越來越痛，就算不斷吸笑氣都沒法減輕痛楚，在一旁站著的我又再一次感到愛莫能助，只能說些安慰說話，不過太太應該聽不進去。旁邊此起彼落的慘叫聲令我覺得自己有如置身戰場傷者的帳篷內。
不一會護士就叫我出去等，我不知道要等多久，所以沒離開醫院太遠，就在附近的連所快餐店買了個早餐吃，一邊吃一邊上維基百科找一下6月11日出生的名人有哪一位，原來日本女神新垣結衣都是6月11日出生，這事令我開心了一陣子，更出了一個IG告訴通告天下，然後女兒未出生已經多了一個叫結衣BB的花名。吃完早餐我又回到婦產科的門外等候，不久爸爸媽媽也來了醫院，媽媽還煮了東西帶給太太吃。我們一直等到中午，護士才叫我進去陪產，穿上保護衣的我進入產房見到太太仍然非常辛苦，助產士叫我在旁幫她打氣，當時心情非常複雜，想了很久的產房無聊爛gag想說又不敢說，怕太太聽了笑到沒力生產。
之後太太又不知痛了多久，女兒終於呱呱墜地，第一眼見到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眼前，感覺很難形容，那一刻我沒有感動到哭出來，只是望著女兒就非常開心，看著太太又非常擔心，助產士快速地弄乾淨女兒之後，就把她放到太太身上，然後為我們拍了第一張全家福，不久我又要離開產房，到門口等待。
再過了一段時間，太太終於可以離開產房，換了樓層與床位，當我入去看她時，也可以見到BB睡在旁邊，旁邊的床位不再是慘叫聲，換來的是其他嬰兒的叫喊聲，我把握機會為女兒瘋狂拍照，等太太吃完飯後，就回家休息了。到了晚上，我和媽媽又一起去探她兩母女，不過只可輪流入去，不可一起，我們輪流跟BB拍照，等太太再吃完晚餐後就離開了。
太太很快就可以出院，女兒就因為要照黃膽燈的關係，要留院住5天才可以出院，記得當年由女兒出生那天就開始一直下雨，到她出生第12天才放晴，印象中之後那幾個月還掛了好幾次八號風球，是近年掛得最多風的一年。
然後到了三年後的今天，本來預算6月15日出生的第二個女兒，選擇提前一星期和我們見面。由於疫情關係，不但丈夫不可陪產，就連探病也不可以，太太星期六因有點不適而要入院觀察，但女兒又未是時候出生，這三天我只能幫太太帶點東西，然後在候產室門外交收，最重要的不是食物，而是尿袋，因為醫院是不能充電的，所以電話沒電就聯絡不上了，因此尿袋就非常重要。
今早9時多我到了候產室，太太出來和我交換尿袋，當時她已經痛得很厲害，我們都以為會像上次一樣，痛足12小時才生，所以我趕快離開醫院，打算回公司幫尿袋充電，怎料在醫院門外等車也等了20分鐘才有車，加上非常大雨，就算有雨傘也會濕身，上車之後再過了45分鐘，巴士仍塞在觀塘繞道時，太太用醫院的電話打來告訴我，9時多女兒已經出生了，也即是我正在等車的時候。就是這樣，我就在回公司的巴士上收到自己第二次當爸爸這個喜訊。半日對比半小時，傳說中的第二胎果然是跟第一胎不一樣啊。
因為醫院不可探望，我知道就算當時我留在候產室門口也不可能入內，所以其實身在何處也沒有分別，不過總是覺得，這次看不到女兒出生非常可惜。我在公司忙了一整天，下午終於收到太太拍過來的照片，見到女兒熟睡的表情真的好可愛，雖然不像姐姐般肥嘟嘟，但也同樣擁有一雙大眼睛。放工後我馬上坐車到醫院去和太太交收尿袋，護士說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見BB，所以我只能在門外見一見太太就回家了。
其實我今天也有像三年前般上維基查看6月8日出生的名人有哪一位，結果發現除了李柱銘先生之外，就沒有一個我比較熟悉的名人。然後在回家的車上發了一張BB相給一眾朋友看，想不到這時陳某在電話內回應我說，終於有人跟我兒子同一日生日了。這時我才想起，原來陳某的兒子也是6月初出生的，真的是非常巧合，相對而言，這個「名人」比我不認識的李柱銘先生重要得多，因為我也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。
三年前和三年後女兒出生的經歷就是這樣，這篇長文其實只是一個幫自己記錄兩件人生大事的文章，如果閣下真的不小心把整段文章讀到這裡，真的很多謝您。